话语声渐远,白炽灯的光明被另一扇打开的房门吞掉一片,黑暗中有人敲着门框,偶尔笑声徐落,看着陈睿风紧紧掩蔽的病房,视线充满玩味。
陈睿风关了灯,重又回到病床躺下,郑福昌说的没错,是他没用,那一刻,在罗文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只能隔空给予罗文一个笑容。
此刻,他只能躺在病床上,隔着空间与深渊般的距离,陪罗文一起躺着。
电话传来震动,陈睿风厌恶的看着来电号码,沉默着滑动接听,对方冰冷的声线当中,带着惯有的沉稳干练——
“那个警察所说的真没用,指的是他自己办案无能,并不是针对你。”
陈睿风冷道:“与你无关。”
对方回道:“与我无关?那么躺在手术台上的罗文呢?他与我有关么?放松你的情绪,听听这个,你会喜欢的。”
接着,听筒里传来的声响有些怪异。
一声声的喘息,由快到突然遏止,再到比刚才的喘息声更浓,随之变得缓慢,更加缓慢,直到陈睿风惊慌中抓着手机凑近耳畔,听到了那声虽极其微弱,却仍在呼吸的声音,他的手才放开抓着的爪机,身体像是失去知觉一般,重重躺回床上。
房门外的光明被走进来的黑暗身影掩蔽,随即属于陈睿风细微且带着痛苦的喘息声,随着身影的进入,收控不住溢出。
……
夜的后半,天空中悬着一轮下弦月,一辆私家车行驶到城中的一个垃圾中转站停了下来,车灯有频率的闪过几下,躲在庞大垃圾箱后面的人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快速打开车门钻进车子。
刺鼻恶臭传了过来,司机毫不掩饰面上厌恶,话语中夹杂着深深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