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路屏住呼吸等待片刻,没再有其他动静,才试着先将身上的胳膊挪开,而后从那条腿的桎梏中奋力抽身。
“唔……怎么醒这么早?”
慕云河还是被惊动了,重又把白梵路按回去,“陪我再睡会儿。”
白梵路推他,“你睡,我起来。”
慕云河不情不愿地坐起,“真薄情。”
白梵路不理睬这吐槽,他是睡在床里的,这时要下床还得从慕云河身上过,孰料刚抬一条腿,就被某人从中拦截,一抱跨坐在对方身上。
贴着他耳边,慕云河道,“你这么精神,我也挺‘精神’的,感觉到了吗?”
两个精神显然不是一回事。
而现在这姿势,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对方那支棱着的“精神”?
白梵路腾一下满脸通红,用足吃奶的劲儿将慕云河推了个人仰马翻,“你去死。”
“我死了你可要守活寡了。”
“我乐意。”
慕云河噗嗤一笑,“所以你这是承认我是你相公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白梵路迅速爬下床,慕云河跟在后面,见他要去拿床边的衣服,先一步抢过,“这件的样式比较复杂,得我帮你穿。”
白梵路脑中灵光一闪,问,“你挑的三套,该不会都是样式复杂的吧?”
慕云河打着哈哈,“当然啦,越复杂才越好看嘛。”
得,中了圈套。
可白梵路也不可能穿着里衣就满街跑,只得道,“那穿吧,烦劳慕小王爷金手了。”
“不烦不烦,我很乐意。”
于是晨起服侍白梵路更衣的就此变成了堂堂慕小王爷,若这种闺房之事被当秘闻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笑成什么样。
除了更衣,慕云河连梳发也主动承包了。
他拿着梳子从头梳到尾,动作不甚熟练,这样重复了好几遍,白梵路还感觉他一直在顺梳。
以为慕云河是打肿脸充胖子,实则根本不知女子发式怎么编,白梵路打趣道,“终于难倒小王爷了?”
慕云河却问,“你听过一个说法没?”
“什么?”白梵路不明所以。
慕云河手正捧着他发中,梳子早将这一头乌发整理得顺滑,五指穿过如流水,直至发尾。
边梳,慕云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双比翼,四梳……”
白梵路心一抖,生怕慕云河说个没完,正要出言打断。
孰料小王爷到底不是文人担当,说到这第四句就卡壳了,不过他半点不懊恼,还笑道,“我小时候偷偷见过我爹给我娘梳头,就说了这几句,所以我也只会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