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耿跑得匆忙,没有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澡的地方是在离客厅不远的浴室。

这浴室门是个推拉门,而且门是由特殊材质的玻璃制成的,属于虽然看不清里面,但是能看得见里面人非常模糊的身影的那种。

这种模糊感,向来是最致命的。

从邵淮之的角度,能看得出凌耿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上衣全部脱完之后,上身的曲线被门模糊地不甚清楚,可依稀能看出个侧身弧线,胸廓的弧线最为明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浴室内的人弯下了腰,细长的指尖开始往下动作,脱掉了裤子。

朦胧的视觉冲击,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轮廓都像是隔着一面起了波澜的水镜,偏偏那水声还不停,自花洒上喷洒而下,冲刷在那具光裸的躯体上。

隔着浴室门,其实看不太清楚,但邵淮之几乎能想象,那种情况下凌耿的样子。

邵淮之记得,他和凌耿的第一次就是在浴室里。

花洒喷洒的水流细细地擦过凌耿的身体,无数条水流分支在凌耿身上漫延,自上而下,从肩膀缓慢地流,一直往下汇聚,最后沿着股缝滑落,在幽暗之处蜻蜓点水之后溃不成军,惨淡地滴了下来。

漫在浴室的地面上。

水声冲刷。

凌耿抬了手,似乎是在调节水的温度,抬手时的弧线朦胧,落下时,他顺手从身侧架高的台子上按了点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