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容长到现在,不管是自我放逐,还是自我矜持,从来没有被谁左右过想法。
走到酒店楼下,关容忽然发现街角有一家小酒馆。酒馆招牌很小很不起眼,上头写着“收容中心”。
打开房门时陈越持正坐在床尾看电视,关容进去不容分说拉着他就要走。陈越持盘着腿,下床的时候趔趄一下,跟他走到门口才想起来问一句:“哥,去哪里?”
“收容中心。”关容说。
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感染得心情飞扬起来。陈越持还是那样温顺,甚至不再问一句“什么收容中心”。哪怕现在关容在他头上插根草带到市场去交易他也毫无怨言似的。
那酒馆足够小,虽然进深稍长,但一共也就五张桌子。出乎意料地,酒馆最里头却架着一个台子,上面放了话筒、吉他和一架音束。
他们是目前仅有的客人。
陈越持对酒没什么确切的认识,关容照着自己的想法点了两套。陈越持提醒他昨天才喝醉过,关容笑说没关系。老板是个胖胖的年轻人,给两个人上完酒就去了台上,自顾自抱着吉他唱歌。
“哥,你今晚吃饭吃得开心吗?”陈越持问。
关容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
陈越持看了他一会儿,端着酒杯就喝。
一套酒很快只剩空杯子,旁边空桌逐渐有人过来喝酒听歌。关容发现陈越持的眼睛已经有点迷蒙。他似乎心里有气,虽然坐在关容对面,喝的却是闷酒。
他像生怕不喝就会被关容抢走一样,一杯接一杯,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