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踏实地闭上眼,在一个人的黑暗里体味晕眩感。本来以为陈越持已经没在床边,没一会儿关容却听见他在小声说话:“我不是生你气。我就是不敢……”
关容听到他很轻地出了一口气,喊:“哥。”
左手被握入一双手中间。关容感受到了陈越持手心的茧子,紧接着手背触到陈越持的鼻尖,然后是脸颊,最后是眼睛。陈越持的声音压抑又痛苦,很轻地一直在喊哥。
关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身体却作不出任何反应,他也不想作反应。他朝醉意借了一把力,卑鄙地偷听着清醒时听不到的陈越持。
手指上忽然迎来一下很轻柔很湿润的触感。
继而是手背。这触感传染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在关容没有预料到时落到了他的额头上,他的眉心上,他的鼻尖上。最终是唇上。这触感几乎要让关容发抖,但他没能来得及回应。陈越持已经离开了他。
“哥,我该怎么办?”
这是关容这一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宿醉的夜晚其实并不好睡,关容凌晨醒来胃又隐疼,去卫生间,觉得脖子上有点异物感。打开镜子下方的灯一看,发现脖颈上吊着一块玉坠。
印象里面陈越持好像从来没戴过什么坠子。
颠簸这么些年都没弄丢的东西……关容抬手去摸,那坠子触感细腻,已经染上了自己的体温。
早上关容装作才刚发现坠子,扭头问陈越持。陈越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昨天哥生日,可是我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准备,这个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是我从小戴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