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还像以前那样不怎么在书店,陈越持有一回问起来,他回答是在打工啊。
关容对陈越持的放心程度远远超过陈越持的预料,但很奇怪,陈越持却觉得他跟关容之间隔着。好像比以前还要生疏。他试图寻找原因,最后又一一否定。
他就这么在书店和蛋糕店之间辗转,看着冬天在极短的时间内越来越深刻。在不经意间给人的记忆压上花纹。
又一个周五,下午陈越持正准备去书店处理订单,忽然接到关容的电话,说让他去幼儿园接一下瓶子,然后直接送到少年宫。
陈越持电话没挂就转了身,关容叮嘱:“他闹脾气呢,你给带一瓶奶什么的。”
“怎么闹脾气?因为你不去接他吗?”陈越持问,“还是不想上钢琴课啊?”
关容含糊地应:“谁知道呢,你别单手骑车。”
陈越持应了挂掉电话。他担心瓶子一个人在幼儿园,路上骑得快。到S大门口正好是红灯。
给瓶子买的奶和零食挂在车把上,袋子有点搅住了,他低头理好,抬头去望信号灯,正好看到街对面有个清瘦的身影。
脑子嗡一下炸了,灯还没变绿,陈越持已经松开刹车飞速冲了出去。到路中间正好碰到一辆车转弯,他逼不得已急刹车,双方在即将撞上的一瞬堪堪停住。他在车主“你不要命”的呵斥声中望过去,那身影不见了。
“姐!”
陈越持骑到刚才那人走过的路边,四下搜寻,用尽力气喊:“姐!”
路人纷纷转头,又不关己事地错身而过。陈越持喊着喊着没了声音,呆呆地骑在车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去接瓶子。
赶到幼儿园已经放学好久,瓶子和老师在园门口等着。陈越持停车匆匆跑过去,瓶子抬起头瞅他一眼又低下头,不来牵他手也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