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靠在陈越持身上睡着了。刚开始头不受控制地歪过去,简单地压在陈越持肩上,没一会儿被硌得受不了,往里挪了些。陈越持想让开,却听到急促难受的呼吸声,也许是关容在做噩梦。他踌躇片刻,轻轻掰着关容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肩窝里。
离得太近。陈越持确实不习惯与人离得太近,因此始终无法入睡。不过关容显然舒服了些,呼吸很快平稳起来。
天蒙蒙亮时,陈越持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凌晨实在是太冷,棉被像是一种馈赠。他躺在隔了很久才漫上来的酒意里,在短暂的两个钟头之内,睡了无梦的一觉。
第二天晚上八点,店该打烊了。老板雷哥收了账已经离开,妹妹赶去上课走得更早,店里只有陈越持。
八点一刻,陈越持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昨天他虽然喝得不多,但也有可能有点醉。又或者是关容说话的时候依然醉着,醒来就忘了。
八点半,陈越持打算要离开。
手工面包是蛋糕店的特色,大师傅一天只做一次,很少有剩,有时候来晚了还买不着。陈越持拿出给关容留的那一份,自己给自己结了账。
出去正准备拉卷帘门,扭头却见关容就在不远处。他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个青年,两个人像是在争吵的样子。
陈越持心觉非礼勿视,但还是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眼,那青年并不是上回来接关容的那个。
“我应该很清楚地告诉过你了,不要再来找我。”关容说。
青年说话很着急,有点低声下气的意思:“容哥,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陈越持听在耳朵里,险些跟着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