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会想他?贺烬不相信,他随口敷衍,“等有时间吧。”
“小烬,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贺烬突然烦躁起来,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每当江泊衍或者贺远山想要重新挤进他心里,试图窥探他的内心时,他就会感到难受,有时候甚至会莫名地愤怒。
贺烬觉得自己不该出现这种情绪,他明明已经不在乎了,为什么总是失控?
“你休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两个月没回家一次,公司的事情也一点都不管了,你说不怪我,我能信吗?”贺远山感到无力,他大半生的时间和精力都给了公司,到了中年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太失败。大儿子和他离心,小儿子不懂他的苦心。
贺烬不答反问:“贺然的婚期定了吗?”
“定了,明年正月里。”
时间还长,应该是刚好。
“他结婚之前我会回去。公司不是有傅越丞吗?他是您选的人,有他在我很放心,这段时间我只想好好度个假,不想管其他的。您别多心。”
贺远山没办法,只能说好,让他尽量早点回去。
贺烬转头又打了个电话,“喂,爷爷……我没事,只是想放松放松……嗯,有件事情我一直不太明白……”老爷子慈爱的声音让他感到一丝亲切。“当初您没把公司全部交给父亲,是担心父亲容不下三叔他们。我以为您选择我是想让我从中作制衡,可实际上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所以我不太明白……”
“小烬,你说对了一半。你父亲那会儿年轻气盛,我确实是怕他认不清自己,不顾念手足之情,所以留了一手。但几十年都过去了,你父亲啊,早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那您……”他早就该知道的,只是不敢相信,直到现在这一刻,贺烬的心结才完全解开,他愈发愧疚了。
“我都是半截儿身子入土的人了,看什么都是过眼云烟。爷爷呀,不在乎别的,就是想给你留点东西,小烬,你可别有负担……”
“如果我把自己以前的股权转让出去一部分,您会支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