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峥嵘看了他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杂志,整齐码好,堆在书桌上。
然后,缓缓开口。
“祁逸,我所有的打算,你听好了。”
“我没有行贿戚荣,进监狱是因为被人陷害。那两父女费尽心思把我送进来,就是为了留出时间在外面排兵布阵,找出我公司的资产,找我那些兄弟们的麻烦。”
“我喻峥嵘,原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出狱后重新开始也无所谓。但是,兄弟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输不起的年纪,经不起他们这种无赖的闹法——所有人都等着我,无数的事情需要我去拿主意。”
说到这里,喻峥嵘正视祁逸的眼睛:“所以,我必须要出去,越快越好。”
远处的夕阳又下沉了几分,偶有倦鸟结伴,从窗前倏然掠过。
一阵沉默之后,祁逸提线木偶般的开口。
“钱,权,前途……现在再加了个兄弟……”看了喻峥嵘一眼,祁逸转过头去,“无所谓了。”
“无所谓?”喻峥嵘敲桌子,“我不仅自己要走,还要带你走。”
“我?”
“对,你跟我出去,不管有钱还是没钱,我们一起过下半辈子……再也不分开。”
“别开玩笑了,”祁逸嗤笑一声,意兴阑珊地说道,“别说市区监狱局没有我的位子,就算有,我也做不来。”
“那就辞职,做别的事,”喻峥嵘凝视着他的眼睛,“难道你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祁逸别过头去,默不作声。
看着他这副死样子,喻峥嵘火气“噌”一下窜上来了。
“这里人人都有刑期,你算什么?自己给自己判无期吗?!”喻峥嵘掰过祁逸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告诉我,你不跟我走,怎么给我操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