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喻峥嵘躺在留有他体温的床上,望着浴室门缝里透出来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终于停下。再过了一会儿,祁逸推门出来。

他身上披着浴衣,头发擦的半干。喻峥嵘自床上坐起来,眼神追着他从浴室到窗边。

“哗啦”一声,祁逸拉开窗帘。

窗外雪花漫天飞舞,冬日的阳光突然闯进昏暗的卧室,亮的刺眼。

背对着喻峥嵘,祁逸站在窗前,沉默的看着外面的飞雪。

是不是只要雪一直不停,下的够多够厚,就能覆盖所有的污浊和伤害?

“以后不要这样,”监狱长转身,直视着囚犯的眼睛,“我不喜欢。”

喻峥嵘嘴唇微动,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祁逸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仰头喝了一口。

喻峥嵘的眼光紧紧黏着他,忽然就看见了床头柜上躺着的一板蓝色药片。

犹如一道惊雷在脑中劈过,他“唰”的一下抢过那板药片。

简单的铝箔包装上写着,乙酰天麻素片。

“你在吃什么药?!”

把手里的药片翻来覆去的看,喻峥嵘也没找到药物的适应症。

祁逸劈手夺回药片,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进去。

“嘭”的一声关上抽屉,祁逸打开衣柜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来。

“咔哒”一声,他摁下打火机,把烟凑在唇边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