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的话没说完,李朝阳匆匆把门关上了,关门的同时吐出一句漠然的“联系方式记得删了”。
然后门从里面关上,四周寂静无声。
程酌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他真的等很久了,今天的风很大,看见李朝阳走来的时候,腿已经冻到麻木了,往前挪一步都不自然,所幸没被发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听见季城隅说李朝阳在S市,就想过来看看。
但李朝阳看起来很不快乐,脆弱到好像再过去抱抱他,他就会歇斯底里地哭出来,可亲吻却没能安慰到他。
手上的羽绒服被洗得很干净,白色本就是容易旧的颜色,却像新的一样,每个衣角和纽扣边缘都没有泛黄。
程酌记得这件衣服,初次见面那天就看得出来李朝阳怕冷,把衣服留给他只是一个无比随意的举动,换做是别人他也不会拿走,但他真的已经把这个举动忘了很久,从没想过李朝阳会把它留到今天,还保存得这样完好。
至于另一个盒子,程酌知道是什么,没必要打开看了。
以前不那么了解李朝阳,现在稍微了解了一些就猜得到,这手表他一定从没戴过。
程酌沉默着把握在手里的钥匙放下,他想,他也没死心,所以希望李朝阳还能记得他。
走时无数次回头,门仍是紧闭的,似乎没有会打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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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阳坐在门边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呼吸都是哽咽的。每眨一次眼睛,都要默念一句“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