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的声音一响,李朝阳满肚子拒绝的话又开不了口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看对面的写字楼。
杨思衡的房间在酒店的十五层,程酌现在在写字楼的十六层,李朝阳微微仰头,只能看见被太阳照得反光的深色玻璃,看不清里面的人和场景。
“你现在忙吗?”李朝阳问。
程酌说:“还行,你在哪儿?”
李朝阳说:“对面。”
“哦。”程酌的语气很平常,“这么近你不过来?等我下楼接你啊?”
李朝阳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笑着说:“你来啊,你下来接我,我就过来。”
程酌莞尔道:“我下楼要是没看见你,你就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朝阳穿上外套,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
气色很差,目光无神,不应该是出现在杂志封面上的人。
可是他想,如果放弃了,好像也离程酌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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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他在镜子前站的那一下拖延了时间,还是酒店的电梯比写字楼的慢一点,他刚从酒店出来,就看见程酌连马路都过完了。
“迟到了啊。”程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