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庄园内的大厅,克制不住好奇心,邵慕青追问,“是什么?”
顾殊边走边说,“你之前不是想要一架私人飞机?”
“是啊,但我爸觉得我没成年,不准我……”
话说了一半,邵慕青悟了,“哥,你是我亲哥!”
“可别。担待不起。”
顾殊扯了扯衬衣领口的领带,调松了一点,“刚刚不还直接喊我名字吗?”
五六岁以前,顾殊的身体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医院VIP病房常客,邵慕青自觉比他要大一岁,应该照顾弟弟,因此在他八岁以前都把顾殊当弟弟来照顾。
后来知道他应该喊顾殊一声表哥,小孩子面子上过不去,不肯喊,便只喊大名,“顾殊”两个字。
顾殊没和他计较称谓问题,因为他知道,所谓表哥只是家里长辈用来逗邵慕青的……谁知道邵慕青当真了,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一点疑惑都没有。
那之后过了段时间,家里的长辈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在邵慕青耳边念叨,让邵慕青学会了在长辈面前按辈分喊顾殊一声“表哥”,私底下他还是还是直呼顾殊的名字。
“一定是你听错了。”
邵慕青佯装无事发生过,“我明明喊的是哥哥。”
他快速带过这个不应该再出现的、极有可能破坏这份脆弱兄弟情的话题,“你难得出趟门,笑笑回北江了?”
邵慕青对顾笑的印象很模糊。
如果说小时候的顾殊是一个需要人精心呵护、一不小心就会被碰碎的瓷器,那顾笑则是一生下来就碎了。
他的记忆中,顾殊常年待在雪白雪白的房间,手背上总是挂着点滴,不知道名字的药水会顺着细细的管道从药水袋流入顾殊的身体里。
他很少在顾家看到顾殊出现,可是雪白雪白的房间里,能找到顾殊。
而顾笑,他见都没见过。
只知道她是顾殊的双胞胎妹妹,比顾殊晚了几秒出生,一出生就住进了ICU,外人根本进不去,无法探望。
后来顾殊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而顾笑的病情还是很严重,比小时候好一些,已经没有常住ICU了,转移到了专门的单人病房,只是不想见外人。
连她的父母都不想见。
唯一愿意见的,只有她的哥哥顾殊。
邵慕青想着以前的事,视线不由得落到了顾殊的头发上——明明是男生,却留了长发。
但邵慕青知道,不是顾殊喜欢留长发,他问过顾殊这个问题——并不是对男生留长发有偏见,只是单纯好奇。顾殊的回答也很简单,因为妹妹喜欢。
一年前,顾笑出院,去了一所高中上学。
一个月前,顾笑转学去了明城,说是想回老家看看。
顾殊说:“嗯,在明城待了一个月,我让她回来检查身体。”
“噢噢,她还是不想见我们是吧?”
顾殊不置可否,“心意会帮你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