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因为这一眼,季敬竹的心脏颤了一下。
沈枫还保持着僵硬的状态站在原地,房内透出的光线只照亮他小半张侧脸,眉宇之间陷在一种慌乱的无措里,是化不开的愁闷。
季敬竹直觉意识到他很不开心。他搭在窗框上的手指蜷缩了几个来回,刚准备推开窗,沈枫忽然动了。
只有几秒男人便消失不见,静谧的夜再次归于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季敬竹的幻觉。
沈枫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傻站在院子里,当回房后更没有心思去剖析“反常”。他将螃蟹放在桌上,给沈海同留了字条,又把沾染酒气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最后甚至拿起笤帚打扫卫生。
不同于有条不絮的动作,他心里早就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大概只有不断地找事情做,才能把那些混乱的念头抛弃。
一种自欺欺人又愚不可及的逃避。
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下,随之而至的是季敬竹的声音:“开门。”
沈枫还没想好要不要找个借口说自己睡了,手指就不受控地拉开房门。
季敬竹脸色冷淡,也不管沈枫错愕的目光,自顾自进了屋。他帮沈枫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服,又烧了热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放在床头。
沈枫看着他这一连串娴熟的动作,嘴唇轻动:“你、你怎么——”
“沈枫。”季敬竹低声念了一句,缓慢地鼓起腮帮子,又一点点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