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拖到高考前一天,夜深时分,在拒绝了无数次盛意的电话以后,他收到了这人的短信。
长久的克制、压抑,在这一刻爆发。
情绪反复冲荡过后,沉淀下来的是对心中情感无比清醒的认知。
依恋、渴慕,不足以形容,与之相比,连爱意都显得浅薄。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原罪,无数个日夜为之辗转发侧,渴望却无法得到,是对他的惩罚。
他们是有罪的。
在盛意高考结束那天,他把相机留在盛意的书桌上。
这人送他的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带走,离开那天他唯一的纪念物是藏在相框后面的相片。
宋熙云仍在昏迷中。
他初来乍到,在宋家是多余的存在,在宋家唯一跟他说说话的是舅舅宋时与。
几个月后,宋时与搭乘的飞机失事,舅舅过世了。
接连的打击下,宋澜已然抱病在床。
诸事不顺意,祸厄从不单行。
霍庭深登门,旧事重谈,内容还是关于他的去留,这次的筹码是他找到了宋熙云所在的医院。
宋钦意首次和这个人交涉。
面前这个在血缘上和他有所羁绊的人,没有参与他的成长过程,却在他已然长大成人后,要求他改名换姓,称他为父亲。
这是一件难以理解且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