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我就是坐着这艘船,一趟又一趟地攒下了第一桶金。”高盛雄的脸上露出猛兽老去的落寞,“很多人都说,我运这个东西,害人不菲,会折寿、会遭报应。起初我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

宋容哪里敢说话,高盛雄到也不在意,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我有个儿子,同你一般大。他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后来那家孤儿院发生过一次大火,所有的资料都烧没了。我原本以为没希望了,却因为邹氏的收购案看到了你的生日。你的生日,恰好就是我儿子被丢弃的那一天。我起初以为是老天爷厚待我,但却不料只是一场空梦。我查到了你的出生证明,你不是一开始就是孤儿的。”

高盛雄长叹口气,“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孩子,我却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他也不知道,会有我这样一个父亲。这是报应、报应啊……”说完拿出一把小刀,宋容睁大眼睛,身体本能地向后挪动,但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根本挪不开多远。

小刀的刀锋冒着寒光,下一秒,高盛雄用它隔开了地上一份盒饭的单面胶封条。

“吃点吧。虽然你不是我的儿子,但你是姓韩的小杂种的情人。这也算是阴差阳错。能让那小东西拿来我想要的东西,似乎也不错。”

宋容扭动手臂,鼓起勇气道:“即便找到证据也没什么用。”毕竟时间过去太久远了,而且高盛雄做的事情,罪名比一般的商业犯罪严重一千倍,或许等不到他当原告的那一天。

高盛雄看着宋容,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跟赵天禄同归于尽。”说完拿出手帕,剧烈地咳嗽,他的助手从甲板上赶下来,替他急救,高盛雄吃了许多药才缓过来。

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了。宋容如是想。

第二天黎明时分,韩承业背着包去了码头,有一群马仔招呼他上了一艘快艇。快艇离码头越来越远,笔直的朝着公海开去。

韩承业身上的通信工具被没收,扔进了海里,连手表也不例外。

他不知道时间,只能通过天空的明亮程度判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