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碣起身眨了眨眼,竟然连一滴泪也流不出。
他突然想到不知道哪看来的话说,人在大喜大悲之际,往往是没有表情的,因为命运沉重,人心却量轻,在这种情绪的压制下,很难做出大幅度的哭或笑。
他抬起头,看了眼老师的照片,说道,“向老师,我是厉子碣。”
“一直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做了护旗手,已经偷偷训练了一个多月了,马上我就能正式演出了。”
“……到时候你会来看我吧。老师。”
“老师……?”
从那个只到人腰际的、因为在游学活动中意外落队而被向雨疾捡到的初中生,到今天穿着严正军装的护旗手,在向雨疾无声的帮助下,厉子碣长大了。
但他的老师不在了。
厉子碣握拳砸了地板一下。
他泪终于掉下来,砸在面前的蒲团上。
后续就是亲属同事的慰问和遗体火化、出殡。
有学长的操持,厉子碣不用参与太多,大多时候只是在边上默默帮点力所能及的忙。
向雨疾的前妻也从千里之外的城市赶来了。厉子碣一直没见她,只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没想到那女人拦住了他,问道,“你是厉子碣吧?”她说,“老向交代过,有一笔钱要我亲自拿给你。”
厉子碣也有点惊讶。
老师在大学任教,平时拿死工资,又因为学考古的原因有这方面的兴趣,经常买点古玩字画,因此积蓄不多。之前学长和他商量遗产划分的事,厉子碣说不需要,婉拒道,“老师已经帮我够多了,这些钱还是用作丧葬费吧。我希望他的身后事能办的体面点。”
没想到这会儿又冒出个前妻来,说要给他钱。
女人把他带到阳台安静的地方,将存折交到他手里,解释说,“你必须拿着。这是他叮嘱过的,给你这孩子的教育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