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段前奏开始前,他终于按下了挂断,何满吸了口气翻过身,正对上拿着手机愣愣看着他的辛悲慈,这人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醒了?”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何满的思维在古怪的梦境和震耳的铃声中跳跃了几次,最后选择了停下,他应了一声。辛悲慈只穿着内裤,上身套着皮衣外套,头发湿漉漉的向后梳着,发尖还在滴着水,一副刚从花洒下跑出来的样子,他蹲在矮桌边,手里拿着红白相间的诺基亚,视线跟还没起身的何满平齐。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何满缓缓起了身。
除了突然惊醒带来的不快,还充斥着怅然若失,他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天,意识到自己已经睡到了黄昏,梦境中的一切像水一样迅速流走了,他眨着眼把脚挪到了地上,辛悲慈已经套上了裤子,正把一条毛巾搭在头上。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吗?”
他被何满忽然的发言问住了,摇了下头。
“我那时很需要钱,我父亲一直在医院,我还需要念书。”
辛悲慈看着他,擦头发的手停住了。
“所以我才去拍没人接的电影,还考了教师资格证,去给附近的孩子上课,我以为他快好了,我以为我有广阔的未来,直到我毕业的那年,他进了重症监护室,时睡时醒。”吃肉+管理三二:伶衣/柒伶^柒衣"寺六、
何满拿过一边扶手上的衬衫,慢慢穿上了袖子,眼睛还在看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