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词很虚,在淞州的十几年想要等,等寻到一个机会跑出来,来到这里也是等,想等毕业了互不相见,让时间把那点隐藏的心思推移磨灭。

如今好不容易说出了口,还是要等,等熬到头了,说不定就熬出个水到渠成,南墙撞破。

像一片活在干旱地区漂在井底的枯叶,总想见一见地面上的绿植,等啊等,熬过日日不断的毒辣烈阳。

好不容易落了雨,积了水,井水升上去,快要见着顶了又忍不住想缩,又想拖一点时间吧,再拖一点,没准能好呢,没准自认而然就成了呢。

可没个准的事,谁能下定论。

严峋哑然,很久之后有些愤然,看着他道,你等了这么久了!

林楷不明白严峋为什么会突然生气,眼下也不想去细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我总不能去硬掰啊,得要叔叔阿姨他们自己同意。”

陈叙阳听得有些发怔,愣愣地道:“你是想就这样放弃江昀了吗?”

林楷默了默,转身走向门口。

陈叙阳没等来林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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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能。

他不会放弃。

只是他一定要等,等那个最后的时机。

晚上,城区别墅。

江家只亮着一盏灯,其余屋子全部黑漆漆一片。

江妈妈前段时间病一好就去公司处理事情,江爸也一样要上班。

其余的江妈妈不和江昀说,他也无处从其他地方听到什么风声。

江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灯光被水晶的截面切割成各种不同的光板,虚虚实实照射在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