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安静了很久,听着老爸在那边说话,手指握成拳很久,然后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就这么挨在一起很久,江昀突然艰涩地开口:“我还不能把江荣星这事说出去。”
有句话叫先入为主,江荣星好人先当了,江昀现在怎么说老爸也不会怎么为难他。
这人情已经欠在这儿了。
可是老爸不会相信老妈这病是被江荣星逼出来的,谁也没有证据,现在老妈这种情况换谁看见了都只会觉得这是老妈自己太拼了所以旧疾复发不得不手术。
“总会有办法的。”林楷说。
“我他妈真的想让他死。”江昀靠着沙发背,仰头看着天花板,感觉浑身的力都给水蛭吸血一样吸走了。
酸软没力。
但是还有高考,高考之后才是他的出路。
“我也很想让一个人死。”林楷说,“所以我也在努力逃出那个地方。”
江昀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垂眸,很轻地吐出一口气:“林楷,我好像……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林楷看着他。
很久之后,他也捏了捏江昀的手:“所以你应该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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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在四月的月初如期而至,题目比一模难了几倍,老师们估计是怕打击学生的自信心,出了考场之后都安慰地对他们说这次题目很难,可以只当做一次练习考。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有人坚持不住。
人群潮涌着,大家挤回了教室。
宋筱站在桌子旁边,紧紧闭了下眼睛,人群从她身边挤过去。
林楷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班长,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