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说:“多谢。”
气氛不太对,但田壮壮那个四处漏风的小脑瓜愣是品不出哪儿不对,他依旧躲在池砚身后,十分刻意地咳一声。
池砚重新把目光放到壮壮身上,他打开门,一直脚刚迈出去,忽然又想起什么。思量片刻后,池砚用一种轻柔又淡然的语调对壮壮说——
“谁告诉你我是直的。”
说完,池砚潇洒离开,留下壮壮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什、什么啊……?”
壮壮带着哭腔望向包间里的众人,奈何没人理他,低头各吃各的。
只有裴问余,他拿着透明的玻璃水杯,深邃的眼睛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闪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裴问余学着刚才池砚的模样,把这杯水一饮而尽,随后抬眸,对壮壮笑了笑。
壮壮吓得要尿,惨叫一声逃命去了。
刚好,池砚在走廊等他,壮壮扑上去抱住池砚的胳膊诉苦:“你这什么同学啊,太可怕了我操,跟他比起来,黄老板都和蔼了不少。”
“闭上你的嘴。”
“哦。”壮壮乖乖听着池砚的话,又察言观色片刻,最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你要真不想去,我下楼把帐结了,咱们现在就回家。”
池砚靠在走廊护栏上,右手隔着衣服摩挲着胸口挂坠,灯光稍亮,他戴在脖子上的串珠,就算隔着衣物,也显而易见。
熟悉的触感让池砚很快冷静下来,他看着楼下忙绿不歇地服务员,对壮壮说:“谈业务的事就在这儿解决,给我们就做,不让接拉倒,少了他一个项目我还能饿死不成——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当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