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了一学期,最后居然一门科没挂,这样的事迹被神乎其神地传了好几届。
但裴问余本人并不知道,他在考完试的当天,就买了火车票,长途跋涉,赶回了春风市。
火车到站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公交车停班,出租车稀少,裴问余心急如焚,干脆合理利用两条腿,跑回了弄堂。
明明已是身心俱疲,却还是硬撑着一口气,想看看最后的结局。
弄堂已经拆了,称得上一片废墟。裴问余迎着寒冬冷冽的风,站在推到的混凝土钢筋堆旁,茫然又孤独。
他甚至不知道脚踩着的是哪户人家的承重墙。
裴问余因为长跑过后的肺部忽然剧烈疼痛,像无数根尖针同时扎入,疼得他不敢呼吸。
一阵天旋地转后,裴问余扶着石砖,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再也无力挣扎,只能就地坐下。
天空很合气氛的开始飘起毛毛细雨,不着片刻,雨势逐渐变大,密集地砸在裴问余身上,他好像感觉不到疼还是冷似的,就是坐着不动。
过了很久,远处火急火燎地跑来一人。姜百青撑着伞,给裴问余遮雨,他恨铁不成钢地大吼:“裴问余你这是在干什么?!!有病啊!”
裴问余没有回答,他在暴雨下,意识已经模糊,眼睛不知是被哪种液体糊着了,看不清任何东西。
姜百青伸手扶了裴问余一把,愣是被他能当暖手宝的体温唬了一跳,“小余,你发烧了?赶紧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