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彬这几年跟着何梅天南海北地谈业务,应酬时去过很多娱乐场所,那里面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诱惑都有——其中就有那么一群爱好特别的。
他们其中,有些人位高,有些人权重,有的还非常有钱。在人前,当然不会有人说他们什么,甚至为了谈成生意,还会投其所好,送几个漂亮的小男孩过去。一个晚上的时间,酒店能让他们霍霍得不成样子。
乙方负责结账的人一边刷卡一边骂:真他妈恶心,不知道有没有毛病!
背后骂完人,再哈腰握手、卑躬屈膝地求着他们签合同,等一切搞定,笑着把人送走后,转脸就去卫生间,反复搓洗他们仿佛镶了宝石的玉手。
明明都是一个德行的人。
何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也只能笑笑,并不参与这些龌龌龊龊的勾当。
但是不参与归不参与,心里总归会留下点什么。
这件事太难了,光是想想,就能扒他们母子俩一层皮,陆文彬心疼地说:“事到如今,你能怎么做?”
何梅想了想,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说起来可能有些俗,但是我有钱,所以我有的是办法。”
此刻南方的雨水正值高峰段,室内室外都能拧出一把水,如果不加以清扫,就是霉菌愉快生长的游乐园。裴问余刚打开公寓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险些把他熏倒。
而屋里的场面,比发霉的环境更加让他难以接受——辛亏他年轻,否则能当场心肌梗塞。
缪世良坐在饭桌前,身边堆着各种各样的酒——啤酒、白酒、黄酒、红酒还有几瓶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