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睁开眼睛,看见裴问余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他蹙着眉头,却说不出话。
裴问余贴着池砚的脸,问:“池砚,你想说什么?”
“小余……”
池砚用尽全力,也只能虚无缥缈地吐出这两个字。
可是这两个字在裴问余听来,像是狂风骤雨,击打的他喘不过气——悬了一路的心,在此刻终于溃不成军,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冷风,顺着裴问余的鼻腔,灌进他的心肺。
裴问余一手捂着嘴,一手抓着池砚,蹲在病床边,呛咳得昏天暗地,发出的动静,差点把护士招来。
咳完不够,还干呕,池砚见裴问余这个架势,急着想起身看看,可一使劲,浑身的疼又把他拍回床上。
裴问余咳完之后声音嘶哑,他怒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池砚勾了勾裴问余的手指,说:“小余,你怎么比我还吓人?”
“你也知道自己吓人吗?我才离开你一晚上,你就成了这样,池砚,你让我……”
池砚自知理亏,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打断他说:“小余,我口渴,我妈不让我喝水。”
“嗯,我偷偷喂你,别让她知道。”裴问余找了一根筷子,沾了一点水,滴在池砚的嘴唇上,然后轻轻吻了一下,说:“不能多了,只有一点。”
池砚意犹未尽,不知是因为水少了,还是吻不够,只能摩挲着裴问余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掌心,缓解这种难耐地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