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他凭着残存的记忆找到那人的埋骨地,虽然心中有恨有怨,但在面对那冰冷的墓碑时却又感到无尽唏嘘。

“所以说,人啊,真的不要做坏事,会遭报应的。”

他蹲下身去,用手擦了擦碑上的灰土,因着心理上的抵触与生理上的厌恶,他没法做到像对待“江倦”一样去亲吻姜誉的墓碑,只是点到即止地拥抱了一下。

“你不是个好爹,我也不是个好儿子,咱们彼此彼此。有些仇怨,我觉得十年也足够消弭了,如果这次我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作为歉礼,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我还了你生我的恩,你也偿了苛待我们母子的怨,到时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吧。”

说完他又注视了一会儿那墓碑,记下了这座孤坟最后的模样,然后扬起镐头,撬开了封墓的石板。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看着他撞了鬼似的阴沉脸色,陆况就猜到了结果,“看来小公子说的没错,你那死鬼爹可能还活着,让他猜中了?”

姜惩“呸”了一声,骂了句难听的,“老子被他耍了,娘的,亏我还良心发现想原谅他,果然不该给这老匹夫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他拿出张卡片,在陆况面前晃了晃,“骨灰盒是空的,里面只有一张这玩意儿,我是看不懂这些小姑娘才玩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嘶……你对我的性别是有什么误解吗,小女生玩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咦,这不是塔罗牌吗?”陆况把卡片接了过来,正反面都看了看,“嚯!镶金边的,你老子果然有钱啊。”

“少废话,开车。”

路上,姜惩对照百度上的解释看了几遍,都觉着这张牌上的图像与塔罗牌大阿卡纳中排行第十二的“倒吊人”最相似。

与最常见的韦特塔罗的牌相不同,这张牌的主人公以一种受难的姿态被钉在十字架上,手脚都被捆缚,甚至锁骨也是被铁链贯穿的,学生时代读的仙侠小说里就常出现受刑者被钉穿琵琶骨禁锢神力的情节,显然此人正在遭受一种极具侮辱性的酷刑,同时画面中绽放着大片的白蔷薇与攀附周身的带刺藤蔓,缠绕着他的颈部,使得他的面色在缺氧的状态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茫然的眼神也显出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