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欺负老子背上有人呀!……”战智湛心中怒骂,左手五四式,右手80式,就像变戏法一般飞快的拔了出来,“啪啪啪”左右开弓,又打到了三、四个越军。
在林洁的尖叫声中,剩下的一个越军已经冲了过来。这个越军整个浪儿就是个亡命徒。他打光了子弹,仍不退缩,扔掉了“ak47”,怪叫着向战智湛扑来。战智湛右手的80式有林洁挡着,无法使用,他急忙举起左手的五四式,可惜这才发现五四式的弹匣已打空。
这个越军凶神恶煞般扑了上过来,骑在林洁和战智湛身上,左手抓住战智湛的右手手腕,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战智湛的左手急忙扔了五四式,抓住那个越军的拇指,正想使出一招“小擒拿手”掰断,忽然,他的身后传来“黑鸢”的一声暴喝:“你个王八蛋!……”
战智湛的眼睛一转,只见“黑鸢”的身体已腾在半空,双手抡圆了“八一杠”,借着下落的力量,一枪托砸在那个穷凶极恶的越军脸上。“黑鸢”用尽了全力,只听“嘎吱”一声,折叠金属枪托痛苦的叫了一声,那个越军的脸被“黑鸢”砸的稀碎。
“卧倒!……”战智湛抹了一把脸上越军的血,忽然,“黄鼬”惊呼了一声,扑了过来。原来,“黄鼬”突然发现几枚手榴弹闪着火花向这里飞来,急忙飞身把正在拣越军“ak47”的“黑鸢”扑倒在墙角里。手榴弹的爆炸声不断响起,飞溅的泥土和灼热的气浪打的战智湛浑身疼痛,他的耳朵里除了因爆炸声而引起的“嗡嗡”响声就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但是还没忘了摸回打光了子弹的五四式,十分迅速的换上了新弹匣。
“‘黄鼬’!‘黄鼬’!你怎么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黑鸢”的惊呼声。战智湛大吃一惊,几乎以为是错觉。他抬起头凝神望去,透过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只见“黑鸢”抱着“黄鼬”正哭得昏天黑地。
“‘完犊子’了!‘完犊子’了!‘黄鼬’这把‘够呛!’……”战智湛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读大学时军训的教官“黄鼬”齐福周凶多吉少。战智湛四肢一用力,虽然身上还背着林洁,但还是一跃而起,冒着乱飞的流弹,几步就窜到了“黑鸢”和“黄鼬”身边。
战智湛低头向“黑鸢”怀中的“黄鼬”看去,只见“黄鼬”怒目圆睁,似乎仍在担心战友的安危。战智湛急忙伸出食中二指按在“黄鼬”的颈动脉上,这才确信“黄鼬”已经牺牲。战智湛悲痛欲绝,一把将“黄鼬”从“黑鸢”怀中抢了过来,他这才发现“黄鼬”的后背插满了手榴弹的弹片,他身背的步话机被数枚弹片击中。战智湛心中悲痛便如洪水溃堤,难以抑制,不由得号啕痛哭起来。战智湛盘腿坐在地上,把“黄鼬”放在双腿上,摘下不能再用的步话机扔到一边,边嚎哭着去拔“黄鼬”遗体上的弹片,边“嘀嘀咕咕”的痛说道:“福周!‘黄鼬’!齐教官!俺的好兄弟呀!你疼不?俺可心疼死了!……”
“黄鼬”齐福周烈士原名周福麒,系总部周副部长的幼子,牺牲时年方二十四岁。他的哥哥周福麟系某军政治部正营职干事,他的姐姐周福菁是总政歌舞团舞蹈演员。周福麒烈士化名从军,瞒过了“飞虎军”和南疆前线东部“前指”包括军首长在内的所有人。直到在烈士陵园的追悼会上,周福麒烈士的真实身份才被公开。周福麒烈士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经过实战的锤炼,将来定可担当大任。可惜,周福麒烈士为了营救战友,英年早逝,呜呼惜哉!
听到战智湛鬼哭狼嚎般的恸哭,“蛇雕”、“鹰雕”和“大灰狼”纷纷聚了过来,眼见“黄鼬”为了保护“黑鸢”牺牲,这些铁骨铮铮,见惯了人间生离死别的汉子们无不悲不自胜,潸然泪下。尤其是“黑鸢”,虽然和“黄鼬”来自不同部队,相识的时间也不长,可偏偏就像前生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涕泗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