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自由滑得分落后成明赫,而他短节目也是落后的,最后即时屏幕上的排名显示,成明赫总分暂列第一,埃文斯第二。
师兄终于完成了人生迄今为止最重要的梦想:战胜他的偶像。
何焕不知怎么回事,也感到一丝鼓舞,替师兄高兴,然而当他看向等分席,隔着丛丛灿烂的装饰插花盆栽当中,埃文斯的面目被隐藏在纷繁的色彩背后,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埃文斯的失落不需要语言也能传达回冰面。
我要挑战的人是师兄了。
何焕想着,再转两圈,手心开始出现汗珠。他穿着老教练的衣服,贴身合适,仿佛就像他定做的一般,衬衫笔挺,肩线妥帖,这时观众席开始有熟悉的领星中文呼喊他的名字。
有一个声音很近。
是宋心愉,她喊完又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教练?”他滑到宋心愉面前,侧刀停下,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痒痒的。
何焕左下颚紧挨脖颈附近贴着的大号创可贴一半掉下一半勉强黏住,随着他说话颤颤巍巍,宋心愉没好气地说:“脑袋伸过来!”
教练如果真的要在上万人的体育馆打他才能消气的话……何焕心一横,引颈就戮般将脖子伸向宋心愉,送上自己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脑壳。
自尊心隐隐作痛,他下了极大决心,要在不知多少观众面前挨这一下,然而闭上眼睛等了很久,脑袋还是脑袋,没有东西敲上去的熟悉感觉。
他睁开只眼,来不及确认,下巴忽然猛地刺痛,啪嗒一声,他马上站直,伸手摸到块光滑干燥的新创口贴。
再看宋心愉正拿包装塞好用过的那个再包进纸巾里放回手提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