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焕还想再看,忽然有人拍他后背, 猛地一下十分突然。
回头看见宋心愉锐利的眼神,“下一个就是你了,还在这儿当观众?”
“我准备好了。”何焕立即回答。
他的反应似乎让仍余怒未消的宋心愉颇为满意, 点点头走在前面, 何焕跟着她回到场边, 工作人员告知他们已经可以入场等候, 但门还没开, 赛场内嘈杂声音抢先一步冲至面前。
不是在跳跃成功后常听见的那种释放兴奋的雀跃,而是连成片的诧异惊呼。
门打开时,何焕望至冰面, 埃文斯跪在冰上,单手捂住肩膀,表情极为痛苦。
他果然受到伤情影响,不知道是不是跳跃失误摔倒后又磕碰到伤处;也不知道埃文斯额头上是滑至节目过半疲累的汗水还是疼出的冷汗;何焕觉得埃文斯还是会站起来,因为再不动下去,伴奏就会出于选手安全考虑叫停,中途停止对整个节目感官影响极大,对选手状态起伏也干扰极深,埃文斯只要还想赢,就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如果是自己也会这样。
埃文斯果然如他所料,重新在音乐与场面南辕北辙的轻捷柔曼里站得笔直,他滑出第一步,观众开始鼓掌,压步结束时掌声还在陆陆续续混在旋律当中。
能成为世界第一、大赛全满贯的选手,是不可能轻易被任何人哪怕自己打败的。
何焕的目光跟随滑行的埃文斯游走,忽然开口:“教练,我第一次知道责任是什么感觉,可能发挥得很差,如果我让你失望了,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我干嘛失望?我又不是在气这个,再说我又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你就算拿了冠军我也不会意外。”宋心愉担心何焕心理负担太大,又赶紧补充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什么失望不失望,我生气又不是因为这个,只是10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