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还没啥感觉,一到夜晚,四周寂静如此,她仿佛能听到血液缓缓流动透过纱布的声音。
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为了不出差错,洛杉萸一晚上处在待命状态,这种眼睁睁看着血流走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上午,眼见着惩罚时间快到了,她精神一松,总算安心地完全睡去,这一睡便睡到了午后。
杉萸眼睛都懒得撑,只感觉浑身乏力,在床上挺尸。
愿晴看着公主脸上毫无血色,甚是担忧:“公主为何看起来如此虚弱,难道那刀口处加了些腌臜物?还是再找大夫来看看。”说着便要出去。
杉萸急急拦下她:“别……我没事,就是饿了……”
也是,若是有问题,大夫应该早查出来了。愿晴这才放心,安慰道:“奴婢这就给公主去拿。”
愿晴拿来的饭菜皆是大补之物,杉萸在床上简单地用完膳,才稍稍有些缓过来。
她趁愿晴出门的间隙偷偷拆了绷带,果然不流血了。为了不令人起疑,又原封不动地缠了回去。
想到两日后即将踏上的进修行程,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弱鸡,惹人怀疑,杉萸总算挪动了金贵的身躯,晃晃悠悠地转战阳光充裕的卧榻。
愿晴一进屋,便看到公主翘着个二郎腿,咬牙、眯眼、单手刺绣的模样。
虽举着根针,小手却没甚力道,一戳一戳的,举起又放下。
“公主,不如交由奴婢绣吧。”说着,愿晴将手中信件递上,“这是穆小侯爷派人送来的。”
“穆谨言的信?真是稀奇。”杉萸满脸好奇,瞬间把针线扔到一边,这家伙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她边拆信边拒绝,声音有点飘:“这是我给师父的拜师礼,怎么能找他人代劳。这么点小伤,只是包的吓人。”
伤是小,可要了她老命了。
愿晴:您也知道包的吓人啊……
“那奴婢给您再包扎一下?”愿晴已经做好再次被拒绝的准备,公主的审美从来不接受挑战。
“好啊。”杉萸面不改色,内心激动,正巧她也觉得闷的慌。
愿晴不由热泪盈眶,公主还是有救的……
“赛马?有意思。替我回了,我会准时赴约的。”杉萸折了信纸,有些疑惑,“多日后的事,为何这么早便下了帖,他可不像是如此细心之人。”
“这还是两日前的信件,恰逢公主出门,今日又送了来。”愿晴看着自己轻巧又不失美感的包扎手法,很是满意,“听侯府家丁说,小侯爷近日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
杉萸没多想,只盯着手中仅有寥寥几根丝线的缎带,烟眉轻蹙。
她疲惫地闭了眸,还是不逞强了,权当过来晒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