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抱着腿,缩在床上,捂起了耳朵。刚才他听春晚听得太入神,饺子放冷了才想起来吃,现在冷食积在肚子里,咕咕的很令人不适。他就是怎么都不舒服。
鞭炮声中掺杂了一声若隐若无的啜泣,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孤独是世间最恐怖的毒药。这时候连朝晖都分不清,到底是毒品更毒,还是孤独更毒。
————
零点,新年到。
电视里正唱着《难忘今宵》,朝晖还趴在餐桌上吃第二轮年夜饭……家门就被敲响了。
陆野端着一盘大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连围裙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去开门:“谁啊——”
朝晖也好奇,探头探脑地往门口瞧。
“新年好!”陈建国带着妻子站在门口,左手提着一桶花生油,右手提了一条长带鱼,夸张地喊着新年贺词。
陆野大为震撼:“你们俩都不睡的吗?!现在是十二点啊!”
“滚一边去,过年哪有十二点这一说。”陈建国毫不客气地把陆野推回家里,带着媳妇就走进来了,一进屋就看见从餐桌前站起来的朝晖,也打了个招呼:“哎,小朝!过年好!”
朝晖有点愣,挥了挥手、点了点头,半天没憋出一句喜庆话。
还是陈夫人走过去,给朝晖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盒子:“拿着,这是我闺女从国外买的按摩仪,你平时拿它按按手脚,恢复得能更灵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