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大家不爱听。”朝晖好像渐渐走入变声期了,嗓音有点沙哑,但总体还是好听的少年音。
“真中二,”女人撩了一把头发,发梢染了细碎的深蓝和白色,看起来像混乱的油画,“你今天还是码字?要不要来把游戏?”
“不了,我时间很紧。”朝晖一登录进去,就点开Word文档,开始给中学生杂志写新的投稿,他得靠这个吃饭。
他窝在硕大的电竞椅里,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键盘,像一只乖巧小狐狸。要不是女人认识他很久了,恐怕真的要以为他人畜无害。
女人抱着胳膊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发现朝晖写的还真是正经的文字,像她中学时候读过的作文范文,不由得苦笑一声,拍拍他的椅子,说:“你打字吧,我不打扰你了,三个小时四十五块钱,今天过年,你不用给了。”
说完这些话,女人打算下去继续看店了,可男孩突然说了一句话。
“姐姐,我不会进少管所的。”
“嗯?”女人转身。
朝晖不知何时转过头,眼睛里漆黑一片,“我不会进少管所的,我想当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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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朝晖把写好的文章发到了杂志社的征集邮箱里,然后关机,下楼。
他刚刚顺着楼梯绕下去,楼梯边机位上的男人就猛地站起来,然后把泡面摔在了键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