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慢慢往病房里走。老的那个撑着辅助拐,腰板挺得笔直;年轻的那个放慢脚步走在一边,并没有直接搀扶,只搭了一只手虚虚关照着。
等陈建国上了病床,陆野一边给他取晚饭,一边状似无心地说:“以后我私下里叫你’爸‘?”他把白粥的塑料壳打开,热腾腾的米香味扑鼻而来,闻着就暖洋洋的。“三十二年没体验过有爹的感觉,不习惯。”陆野说。
陈建国拿起自备的铁勺,笑呵呵地说:“我也就有一闺女,也不习惯带儿子。”
陆野 “噗嗤”一声:“你还不习惯?局子里那些新人哪个不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今年光刘跳跳就够让人无痛当爹的了。”
提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陈建国就差翻个白眼,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要吃饭了:“别提他,别提他,吃着饭呢。他爱咋地咋地。”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晚饭。吃着吃着,还是陈建国先沉不住气,率先问:“话说——小刘不是要办喜酒了?”
“嗯,他这两天都在忙活这个,估计没时间来看你。你想他?”陆野回答。
“谁想他,”陈建国咬一口包子,吃得挺香,“最近不是就有个好日子?我看着黄历呢。他不挑那天?”
说到这里,陆野有点不好接话,因为他下班的时候刚跟刘跳跳聊过这件事,感觉不太好跟陈建国解释。所以他直接说:“这几天有点事耽误了,不过好事不怕晚,要是等你出院了他再办酒,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