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听丁高磊说过,自苏琴母子俩搬走之后,对门就再也没住过人,房东也不见来收房子。那些杂七杂八的小广告就是十年里积攒的产物。
所以这就有一种可能:那个蜷缩在老旧居民楼里的房间,很可能在这十年中都没换过门锁。
朝晖听了陆野这话,眼神有所变化,有点犀利,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想干什么,”朝晖说,“我一直随身带着。”
“随身?”陆野有点不理解。
“嗯,”朝晖拿出手机,三下两下把厚厚的手机壳给拆了。那手机壳五彩斑斓的,和朝晖的衣品一样,像是疯狂的油画。油画之下……朝晖从壳子和手机之间摸出一把薄薄的钥匙。
陆野皱眉,在庆幸朝晖带了钥匙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种行为的不正常:“你把这钥匙随身带了十年?”
朝晖脑袋一歪:“没见钥匙的时候想着问我要,现在拿出来了,你又一堆问题。陆野,你怎么这么多事啊?”
陆野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指责事多。朝晖好像就是老天爷派下来降着他的人,说什么都能让他哑口无言。他不再多问,伸手去接,但朝晖好像在耍他,猛地一缩手,钥匙又调转个头,回到了手心。
“我还没问你呢,你要钥匙干什么,”朝晖握着钥匙,眼睛里有狐疑,“那房子里会有霍青连的线索?我可说好,他一天都没在那里住过,顶多在客厅里说说话,不可能留下什么东西。”
陆野耐心解释:“但万一里面有你母亲没来得及搬走的东西,或者有陌生人的毛发、指纹……现在刑侦技术很发达,那些都是线索。只要当年和霍青连有过交集,就得去调查。”
朝晖的眼神更怪了:“那你会带着警察去里面搜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