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就像车祸的那一瞬间,死死地向右打方向盘,刻在林琛的血肉里,成为了一种本能。

萧游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罪人。他自私无耻又幼稚,高高在上地扮演着情圣的角色,以为是自己屈尊降贵委曲求全地要和林琛从头开始。

他不配。

覃海洋还在喋喋不休。

“游哥你知道吗?他一直以为你妈妈去世了,所以他才不敢和你在一起。后来他找我打听你妈妈的情况,知道她没事,又说要去求得她的谅解。”

“这些事他统统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他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能有完整的不染瑕疵的母爱。我问过他如果你妈妈还是不同意怎么办,他说他不会再放弃你,他要为了你去一直努力。”

“我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又放心不下,所以打电话来问。”

“我买了最快的机票过来。”覃海洋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才又开口,“游哥,我长这么大,最佩服的人就是林琛。他比咱们都不容易。有天赋,不抱怨,特别努力,特别善解人意。我自问做不到,所以特别佩服他。”

“但现在我真的特别心疼他。”

“他为你付出太多,等他这次好起来,你别再让他受伤了。”

萧游挂了电话。他的喉咙哽了一口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过度用力地攥着电话,手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他漠然看了一眼,又长久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痛到极致,人好像都快麻木了,一动不动,却觉得浑身的血都快要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