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在尹睫淑的眼里,竟如同分文不值,而且她的神色从容镇定,一点也没有什么不悦的地方,无论王竞尧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一点破绽出来。
“玩笑。”王竞尧将玉佩硬塞到了尹睫淑的手里:“这块玉佩连朕的宫中都没有,朝廷中一大半的大臣只怕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怎可以随随便便就送给一个小女孩。嘿嘿,不过朕今天能见到这样的宝贝,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话让皇后起了好奇之心,接过玉佩仔细看了半晌,叹道:“真的是好精致的一样东西,尹睫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宝贝的?”
尹睫淑从从容容地道:“这是民女的父母留给我的,也算是给我的一个纪念吧。有的时候,我看到这块玉佩,总是会想到父母的样子,甚至经常为此而流泪!”
甚至都不用王竞尧继续追问下去,这和小音说的,尹睫淑常常对着玉佩流泪是完全一样的。皇后听着,想到她的身世,心中也有些伤心。劝慰了几句,还在那叹息不止。
王竞尧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她面上的神情从容真诚,在她的眼睛里你也一点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显得那样的真诚无暇。
这样的人,要么句句说的都是发自内心,完全没有一点欺骗别人的意思。要么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完全压制在最深处。王竞尧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希望是前一种结果,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
“这块玉佩价值连城啊。”王竞尧淡淡笑了下:“想必你祖上有大富大贵之家。哎,说实话,别看朕当真这个皇帝,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啊。”
尹睫淑忽然跪了下来,将头垂得低低地说道:“民女有事情隐瞒着陛下,请陛下恕民女欺君之罪!”
王竞尧也没有让她站起来,坐到了边上的一把椅子上,说道:“说吧,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尽管说出来。”
尹睫淑这时居然轻轻抽泣了起来:“民女的祖上,也曾经在前朝为官,名叫尹善忠,曾经担当过太子太师,颇得当时皇上信任。这块玉佩,正是前朝皇帝赏赐。后来我尹家后人不争气,致使家道中落,这才落到一介白衣。”
怎么也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在,虽然未知其中真假,但从尹睫淑的话里来看,这事倒一点不对的地方也没有了。
“起来吧。”王竞尧语气有些苦涩地说道:“原来你祖上也曾经显赫过,看看你家中还有什么人,让他们来泉州,朕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说完,王竞尧又闲聊了几句,这才信步离去。背后,只留下了尹睫淑复杂的眼神,还有皇后疑惑的面容。皇上今天是怎么了,这块玉佩虽然不凡,但也不至于问得如此详细……
一回去之后,王竞尧立刻派人找来李天正,向他询问尹家之事,李天正听到尹善忠这个名字,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终于想出是谁。
原来这尹善忠果然当过宋朝的太子太师,后来金兵入侵,尹善忠组织起一支义军,前去投奔韩世忠元帅。在天荡湖之战中,与金兵血战,力竭身死,也算得上是一位大汉的英雄。再往后尹家也就渐渐失去了消息,没人再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