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我想起很久之前,因为晚归而错过与陈锋一起过生日。争执过后,他也是这样贴在我耳边呢喃:“我相信你,小曜,我再相信你一次,好吗?”
最后一句话不是他在问我,而是在问自己。
我迟缓地回以一声‘好’,电话传来一阵被挂断的忙音。亮起的屏幕上是陈锋刚发来的短信,一串陌生的公寓地址。
从前的无数次都没有成为最后一次,那这一次真的会是吗?
茫然,犹豫,与想见陈锋的心情全都汇聚成一股异样的冲动。我去到那个地址,按下门铃,几秒的等待被拉扯得格外漫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我猝不及防对上陈锋漆黑的双眼,在静默中一阵失神。
他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瘦。眉目压着挥不去的阴沉,也像是学会了掩藏,看见我时扯了下嘴角。
“你来了。”
这一声被压得很低,有些哑。
踏入房子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映入眼底的陈设全都熟悉到了极致。我扫了一眼后就再也看不下去,回过头忍不住发颤:“你怎么......把房子装了这样?”
墙上的挂钟,客厅里的茶几,隔开厨房的玻璃门,甚至是摆在玄关处的鞋柜,都与家里的布置一模一样。我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陈锋说:“你不让我回去,我还不能把房子装修成一样的吗?”
我听到这个解释几乎想反问他一句‘你疯了?’,对上陈锋的双眼后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现在终于相信陈锋是真的病了,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