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忍不住要可怜他,忍不住要心软,等散去过后理智才会回笼。那些因素和过往永远都不可能被撇除,它是蒋秋时身上的一部分,也是屹立在我们之间不透风的高墙。
每一枝花都安静躺在花瓶里,我说不出它们的品种,很像桔梗,也有的像玫瑰,无一不漂亮,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一眼看去赏心悦目。
蒋秋时在深夜发来一长串文字,更像是一份信,有开头,也有落款。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打下每一个字时不复冷静的神情,一目十行地扫下来,眼睛有些泛酸。
他说了许多从认识以来的事情,还有为今晚冲动的道歉。文字很平淡,像是撇去所有私人感情,尽可能刻板地叙述。
‘林曜,我没有忘记上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很抱歉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你感到为难。’
到了这个时候,蒋秋时依然冷静地将这些归为‘无法控制’。
我并不打算戳穿他,有些话说出来往往就失去了埋在心底的意义。
‘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也会连带你的那一份把要要照顾好。’
……
‘替我对林诺说一句对不起,我原本想亲自去说,可是她拉黑了我的微信。’
看到最后那句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觉得嘴角僵硬得疼。我放下手机用胳膊挡住双眼,缓了很久,那种沉沉压在胸口的感觉才有了一丝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