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拿着袋子的手攥得很紧,指关节都了泛白,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在沉沉地呼吸过后继续开口。
“你回去吧。”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双腿灌了铅一样定在原地。陈锋似乎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仓促地撇开目光,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一瞬间,我看见他眼底划过的湿润,在狼狈流露出的前一秒快速逃离。
我怔忡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底突然被密密麻麻的慌张占据,往前走出两步,无法控制地喊了出来:“陈锋!”
他的身影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单单这一声就用尽了全部勇气与力气。
我希望他能回来问我为什么叫他,能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或是给我离别的拥抱,不是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贯彻到底。
可陈锋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恍若未闻地继续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周围有行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我站在原地,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模糊,甚至比那天看着陈锋离开时更为剧烈。
每次争吵,无论对错他都会选择先对我低头。他爱闹别扭,又放下得比谁都快,甚至给了我一种错觉——一种他可以原谅我所有错误的错觉。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走进楼道,钥匙插进锁孔,向右轻转打开了门。难言的冷气顺着敞开的房间刺入皮肤,我低头看向地毯,上面已经没有了陈锋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