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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诀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可能有半小时,也可能更久,可正当他要睡着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震动了。
他以为是死党,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可那个号码,即使从通讯录里删除了,没了备注,程诀依旧烂熟于心。
程诀忽然又睡不着了。
他抿了抿唇,心里还气着,但更多的是难过。
叶予北隔了这么久打电话来,又偏偏是今晚程毛毛离开后,想想都能猜出是谁怂恿的。
不接电话,手机就持续震动着,程诀嫌烦,干脆按了接听键。
他将手机靠放在耳边,倔强地不愿说话。
“程诀?”那头传来低冷的声音,如冬日泉水滑过耳畔,很好听。
不过是因为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而已,程诀坚守了这么久的心却突然流沙似的塌陷一个巨大的深坑,不堪一击,红了眼眶。
但他仍旧不回话,听筒里只余浅浅的略显颤抖的呼吸声。
叶予北自顾自道:“听说你住院了。”
声音在静谧夜里尤其清晰,带着点抚慰人心的温度。
程诀转过脸埋进枕头里,手机靠放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