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打量着被滕子文甩开的那个少年。
少年有一双很清澈的眉眼。因为不知道现下是一副什么样的状况,所以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但由于滕子文抽出胳膊的惯性,被甩了一个踉跄的他只是安静地退到了滕子文身后,可见是极为乖巧识大体的。
言晏忽然感到心脏放佛被成千上万根针同时刺中一般,密密麻麻地疼痛起来。
他可不会单纯到觉得这个男孩会是滕子文的什么朋友或晚辈。
情人。
唯一有可能的那个答案明晃晃地浮现在心头,然后扎入了他的心脏,带来更加剧烈的一波疼痛。
言晏一时心头百转。
他以为滕子文的闲暇时间都拿来陪自己了,现在看来并不是。
这个少年,是在滕子文跟他在一起之前就有的,还是在他们在一起之后,才被滕子文收在身边的。
滕子文几乎是每夜都会回盛源陪他一起睡觉的,那个少年竟然也忍得下来。
这次滕子文说开会,要不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要给滕子文一个惊喜,又会到什么时候才发现,他其实是来会情人的?
滕子文对他,到底有几分真话?
还有之前,他在床事上的推拒,难怪滕子文没有在乎。原来是外面还有人在伺候。看样子,还比他够知情识趣。
他以为男人为了他,甚至愿意禁欲的想法,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还有施雯慧口中所说的男人想要结婚,他竟然傻傻地认为男人想要结婚的对象是自己。
现在看来,可供男人选择的范围实在太广。他这么个床上不懂得讨好人,床下不懂得伺候人的,又怎么会是好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