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的阻隔与托浮,尾鳍如柔顺华丽的海藻,显得如此轻软而神秘。

梅姐眼中满是赞叹,水中近似无声,我看到她的口型似乎在说:太美了……

棚内的其他人都望了过来。

包括蔚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蔚先生的眼中看到了别的东西——似是某种深切的、无尽的欲求。

可以将人撕裂又重组的深重。

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神色便又消失不见。

水缸外,梅姐朝我打了个手势。

我领会地点点头,忽视身外之物,沉浸在了广告的拍摄之中。

断断续续拍了大半天,仍未拍好人鱼被人类圈养的戏份。梅姐挥手招呼我先出去,说休息一个小时再继续下午的拍摄。

我依言爬出鱼缸,只觉得浑身快要脱力,举手抬脚都是说不出的沉重。

刚刚轻呼出一口气,我身上就忽然被围上了一条干燥温暖的浴巾。我抬眼看去,发现是蔚先生,他心情甚好地用手摸着我湿漉漉的头发。

吕特助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拍摄现场,他递来一个毛巾,我道了谢,刚要接过就被蔚先生抢了先。蔚先生拿起毛巾,做起了帮我擦头的游戏。

他实在不适合伺候人的工作,我能感觉到蔚先生在尽量小心,但头皮仍旧感到了一阵阵的拉扯。

“蔚先生。”我叫了他一声。

他垂头看我:“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他喜欢我这么笑,我知道。

果然,蔚先生愣了一下,便呆呆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了我。他这种偶尔的迷糊,有些莫名的可爱讨喜。

我成功得以自己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