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容迪此生最无力的瞬间。

再看向任子墨，容迪忽然觉得，眼前他着急的样子，和自己那个时候的表现或许一模一样。

那心情呢？

“那你不要那台H9-919了？”容迪缓声反问，终于对上任子墨已经急得不行的眼神。

任子墨停顿了一瞬间，拧着眉：“不要也没有关系，我们也可以把足够的人手留在这里。只要你离开了，他们不会随便对军部的人动手的。”

“只有我离开吗？你呢？”容迪顺着他的话问。

“我……”这次，任子墨犹豫的时间更长了，“我现在不能确定，我如果和你在一起，会不会给你带去更大的危险。如果遇到任何情况，还需要你分心保护我的话，那还不如不要拖累你。”

他的脸颊因为刚才说出的这句话而绷紧，看向容迪的执着眼神忽然被悲伤侵蚀出一丝缝隙，不自觉垂落下去。

“其实我们分开走，可能是更保险的选择。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分开走，就能分散注意力，而且他们还会顾虑到异能士联合会的施压，更有可能放过你。只要你能回到基地，一切都还有机会。无论是容易基地，还是空轮基地。空轮那边，你也已经有管理员授权了，以小领结的智慧，不会拒绝……”

“不！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任子墨焦急的声音直接压过了容迪后面的话语，他向前一步，迫近前来，双眼赤红，“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不管是哪里，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垂眸望着自己已经无比熟悉的脸，容迪重新想起了最开始认识这人时的画面。

想起他默不吭声当着专用厨师的样子，静静立在身后几个人的位置上，记下自己说的话，然后隔天把所有自己随口提及的举措，变成那座基地里的现实。

从第一次副本，第十次副本，再到一号星球，任子墨从来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主动逼近到自己身周的领域之内。

如果不是逼急了的话，他现在应该也只会安静的站在那个位置上，只在合适的时机，小心翼翼的问他，要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