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再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了。”
容迪听见任子墨顿时怒了。
“一个没有战斗能力的女人,带着刚出生的婴儿,只靠逃生艇和生存物资,也根本不可能活得下去啊?!你们也不能保证那个垃圾星上素不相识的人一定会帮助那么羸弱的她们,甚至……甚至都有可能……你们这么做,和让她们去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耿峻狼狈地扬声,“但我并不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我……最开始真的相信那是最大的机会。”
“确实。”刚才忽然迟缓了的思维慢慢又流动了起来,一直半走神的容迪终于又找回了自己完整的思维能力,不自觉散漫出去的视线也跟着聚焦,落回到耿峻懊悔的表情上,“换作任何一个刚出来拓荒一年,且基地没有达到3级的拓荒者,突然面临基地失败需要迁移的事情,也不可能对自己没有接触过的新基地或者星野环境有任何先知先觉的了解。”
“以你那时的能力,不能怪你。”容迪轻叹了一声,“怪你也没用,你同样无能为力。”耿峻愣住了,像是没有想到容迪会这么说。
容迪轻笑了一声,胸口积聚起的一丝郁气也随之淡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因为养父绝口不提。
他一直在猜,为什么理应和宴光基地密切相关的异能以及夕夕会出现在自己生活的那颗垃圾星,他却从来没有在那颗垃圾星上看到过任何宴光基地的标志。
还有那艘离他和养父居住点不算太远的,他自己无意识发现了并且非常喜欢的逃生艇。
很多疑问以前想不通,也没想过可能会有答案。
但现在,似乎,他知道要去哪里寻找答案了。
可谁又能想到呢?
这些被他随意抛到一边的似乎毫无关联的疑问,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境下、由这样的人串联了起来。
背后不可能有任何设计的一连串事实竟然一步步实现了,又仿佛轮回了,这之中到底需要有多少个巧合?
又或者是必然?
如果不是出身垃圾星,他还会不会选择一颗离自己“家”最近的垃圾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