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把那个杂种打死才好。”丁曦恨不得当时在场的人是自己一般咬牙切齿道：“盛阑珊还算有点气性，算我没看错他。”

“你少说两句。”

方明哲叹了口气，包括他在内的在场所有人可能都忘不了当时盛阑珊如恶魔附身般的可怕模样——他的眼神中一点亮光起伏都没有，手紧攥成拳十分机械地往凶手的脸上揍，一边狠砸一边问是不是对方干的，却丝毫没有给人回答问题的喘息机会，哪怕血都溅到脸上了也丝毫反应都没有。

曲舒舒直接被吓哭了，就连高高壮壮的展汇鸿上前拉人都没拉动，还是夏子洛反应快喊了声救护车来了，盛阑珊才松手紧跟着担架上的谢虞上了车……看他那副模样，要是谢虞这回没挺过来，方明哲毫不怀疑盛阑珊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那凶手似乎是被打怕了，警察一来就飞快地交代了罪行：他是个灵魂伴侣的狂热崇拜者，跟着剧组拍摄后觉得这电影要是上映了肯定会引起震动，便恨上‘没事找事’的谢哥了……他在布景时动了点手脚，拍摄时间一长横梁就会因不稳而坠落，不过他说他没想着要杀人，就是想让谢哥出个意外，最好是直接毁容——因为抛弃灵魂伴侣的人不配长那么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饶是比较冷静的方明哲都气得脑血上涌，当时他听完就直接冲上去给了人一拳，本来他就是强行跟到警局听完一切才赶去医院的，气得有几个警察当场脸色就不好了，要不是方明哲再三保证等谢虞醒了会带上盛阑珊一起去警局，估计他都没法脱身。

“没想着杀人？那么巨大的横梁砸下来最少是个重伤吧？”

“他说他算好了位置，没想到谢虞刚好站在了那个点上。”

丁曦被这强词夺理气得青筋暴起，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虞枫便冷声道：

“放心，无论他的想法是什么，他都会被判故意杀人罪的。”

但他话音刚落，一直坐在墙边不吭声的盛阑珊突然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无论是空洞的眼神，冷硬的表情，还是悲伤到嘶哑的声音，都和虞枫记忆中那个会跟着谢虞一起叫自己舅舅，总是会眉眼弯弯地露出酒窝的小可爱大相径庭：

“是杀人未遂。”

虞枫看了他一眼，笑了：“对，一定是杀人未遂。”

走廊上的空气又趋于沉静，或者说，变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