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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又端上三杯,萧观音问道:“陈学士何在?”

“他昨夜吃坏了肚子,在车上休息呢。”赵宗绩道:“臣下这就唤他过来。”

“不必了。”众人以为萧观音要跳过他,谁知她竟道:“本宫过去探看。”

赵宗绩只好把她引到一辆马车前。掀开车帘,赵宗绩轻声道:“仲方,萧皇后来看你了。”

陈恪听了一阵头皮发麻,他哪里吃坏肚子,实在是听说辽后要来送行,才临时装起了病号。陈三郎前生今世还没怕过谁,但这会儿,他是真怕见到那萧观音。

但怕什么来什么,那辽后竟然把他堵在车里了。

‘球,人死鸟朝天,难道她敢揭底不成!’陈恪只好整整衣冠,朝车外抱拳道:“娘娘恕罪,在下衣冠不整,恕不能全礼。”

“陈学士不必客气。”天籁般的女声响起,陈恪缓缓抬起头来,果然看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那眉那眼那风情,一如那夜,却又让人陌生……

现如今,一切都明白了,辽国皇后萧观音,是个骨灰级的女文青,在辽国曲高和寡,一直在艺术上得不到满足。自己顶着大宋才子的头衔来到辽营,她自然见猎心喜,三不五时的出一些诗词对联,让侍女拿给自己唱酬作对。

而自己对那个才华横溢的神秘女子,产生了些许好奇,提出想要见见面,却被她的侍女一口回绝,自然断了念想。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解开了她的回文诗,将她深宫床冷、幽怨自怜的心情点破,还是辽人女子天性奔放,她竟然也动了相见的念头。

虽然辽国民风开放,贵族女子私下约会,偷两个汉子实属正常。但辽后身为一国之母,毕竟还得垂范天下,实在不能以本来身份和外国使者相见。她听给陈恪侍寝的女子回来说,他从来不近女色,只是让她们研磨添香,伴他夜读书……这简直就是一个女文青的梦中归宿啊!

再想想喜欢禽兽胜过自己、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见的皇帝,她更觉着自己应当满足自己一回……当然,只是坐而论道、以文会友罢了,至少萧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内心的一团火,驱动着她穿上了侍姬的衣裙,戴上‘苏幕遮’,趁夜色来到陈恪帐中……谁知道那厮竟、竟然、竟敢,一见面就搂搂抱抱,连哄带骗就把自己给办了,而且一折腾就是一宿啊!

萧皇后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宫,她恨透了这个强暴自己的男人……对,是强暴!萧观音不会承认,以自己祸国殃民的样貌,以那种身份去见他,如果有第二种结果出现,那陈恪一定是个天阉……

但是她的身体不会骗人,那夜的销魂滋味,竟在她的体内经久不去,且一天天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愈发刻骨铭心。

她本不想再与他照面,以免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但皇帝非要拉她一起去观看马球比赛……耶律洪基那不是突然对她亲热起来,而是将她当成宝物,来对宋人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