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天就得跟我说。”陈忱却坚持道:“我马上就要回书院了,你这样整天不着家,五郎和六郎怎么办?你自己出了危险怎么办?”
“好吧……”陈恪没办法,只好说实话道:“我这几天出去,是调查欠我们钱的那几家去了。”
“调查他们……”陈忱难以置信道:“你想干什么?”
“废话,要钱呗!”陈恪撇撇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胡闹!”陈忱却气愤道:“爹爹都要不回来,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凭什么跟人家要?!”说着一副语重心长的大人样道:“三郎,这几天还没看出来么?咱们弟兄四个,爹爹对你的期望最大,你虽然天资聪颖,可要是不用心念书,也一样没有前途。”
“我一定得把钱要回来!”陈恪却倔强坚持道:“一切因我而起,我不能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三郎,没有人怪你。”陈忱苦口婆心道:“一切都有爹爹做主,你安心读书就行了!”
“我安得下心来么?”陈恪面沉似水道:“你跟我去个地方。”
“家里怎么办?”
“有五郎呢。”
陈忱便把两个弟弟锁在家里,跟陈恪往城外的江边码头走去。
※※※
玻璃江水流缓慢,因此两岸滩涂广阔,导致船舶只能停在城外的木栈桥边装卸货,从栈桥到货栈这段将近二里的距离,便全由装卸工人,推着鸡公车完成转运。
三郎带着二郎,藏在栈桥边的草垛后,目光在来回穿行的装卸工人身上巡梭,终于锁定住一个,指给二郎看。
顺着望去,二郎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一下惊呆了,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眼前的一幕仍旧清清楚楚——那双手攥着车把,脖上吊着车套,推着辆‘唧嘎唧嘎’的鸡公车,颤巍巍通过栈桥的,不是陈希亮又是哪个?
权衡之后,陈希亮最终还是决定到码头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