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万溃兵漫山遍野逃来,慌不择路,完颜阿骨打的人马追在后面肆意地砍杀,就象一群恶狼在厮咬着一群绵羊。
这是一场骇人的瘟疫,实际上,几万溃兵比瘟疫还可怕,他们卷入正在围攻长辖底的中军阵中,根本不用想,到这个时候神仙也救不了辽军了,溃败的恐慌比温疫蔓延得还快;
辽军就象烈日下的薄冰,在迅速的消融着,很快就演变成了彻底的大溃败,刀枪盔甲扔了一地,每个人都只盼着能逃快些;
二三十万人马相互冲撞、践踏,甚至有人对挡路的同袍挥刀砍杀,然后踏着同袍的尸体拼命的逃;
逃,逃,逃,谁逃得更快,或许就能留得一命在……
长辖底的四万五千人此时已经损失近万,正处于绝望之中,辽军外围开始溃逃时,他们还茫然不觉,只顾着往来冲刺拼杀;
等到辽军的溃败蔓延到他们所在的位置,长辖底才蓦然惊觉,辽军崩溃了,全部崩溃了。
那种绝处逢生的狂喜,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胸膛,让他们忍不信连连咆哮,仰天大狂啸,本来疲惫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又灌满了力量,向溃败的辽军尽情的追杀而去;
没有象狼一样,撵着一群羊更爽的事情了。
在这痛快的追杀过程中,逃不掉的辽军降者无数,漫山遍野地跪在地上,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也可以杀人,忘了自己也有一干枪,两个蛋。
是的,他们此刻就是一群羊,在狼爪下瑟瑟发抖的羊,再不敢妄图作任何反抗。
……
杨氏听说琴操怀孕之后,立即便派人来接,杨逸考虑到无论是医药,还是生活起居,城里都方便一些,便也没有反对,一同回了城。
由于恩科临近,京城里随处可见各地赶进京来参加科举的士子,有的已是满头白发,有的正同学少年,意气风发;
他们谈论最多的,除了恩科取仕侧重的方向外,便是时政了,治河、广南的大开发、还有西域的战事,都是他们谈论的重点。
行到高头街的一处酒馆时,杨逸让人护着琴操的车子先回家,自己带着清娘施施然进了酒馆,听里面的士子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