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程晏低着头踢雪，需要自己回答的时候才抬头看他。

秦嘉远觉得他乖死了，怎么这么乖，答应别人的时候一定会看着对方。

他们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差了两岁的年纪竟然也聊得火热，程晏甚至乘机问了他几个自己不会的数学题。

俩人也都没想过一个混混跟踪人一星期只为抢个钱包这种不靠谱的问题。

程晏今天在路上被耽搁，回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苦恼怎么和妈妈解释。

秦嘉远淡淡地说：“不怕，我跟你一起去解释一下。”

但是没想到出了电梯一拐弯，俩人发现自己的妈妈正在跟另外一位漂亮阿姨执手相看泪眼。

程晏和秦嘉远一起：“妈——”

俩妈妈一起回头，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正站在门口，脸都冻得红扑扑的。

程晏妈妈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秦妈妈却已经扑了过来，热情地抓着程晏的小手就往自己身边带：“哎哟！这就是晏晏吧？长得可真俊俏！”她稍微弯腰，和程晏对视，“晏晏还记得阿姨不？我是秦妈妈呀！”

程晏妈妈终于也反应过来了，说：“他哪记得哟，我们搬家的时候他才两岁多，能记得吃就不错了。”

秦嘉远听了这话噌地回头，心里冒出了些不好的预感——“那嘉远应该记得！他那时候都四岁多了！”秦妈妈还拉着程晏不撒手，转过头来极热切地看着秦嘉远说，“嘉远你还记得不！你两岁的时候就敢往人家摇篮里飞……”

“妈！”秦嘉远预感成真，此刻坚决不承认当初那个中二的小屁孩是自己，连忙打断他妈，“你看！这么冷的天，别在外面站着了，先进屋吧！我和程晏都快冻死了。”

程晏没说话，但很用力地点头。

“好好好，好好好。”秦妈妈一手推一个，往自己家里推，“我们都商量好了，今天就来阿姨家吃，给阿姨家暖暖房。”而后又转头对程晏妈妈说：“你看看，我们都搬进来一星期了，才发现咱俩又是对门，这就是缘分。”

果然，小时候结下的孽缘早晚会找回来。

秦嘉远开始每天提前出门一会，去奶茶店买好热牛奶，站在路边等程晏，一天不落。

程晏也每天习惯了在路牌旁看到自己的邻居哥哥，习惯了说声“谢谢哥哥”然后一手捧奶茶，一手被秦嘉远牵过去塞进他提前焐好的兜里。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程晏和秦嘉远躺在一张床上，还是手拉着手聊天。

程晏舒服地窝在秦嘉远的怀里，说起这段故事。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个跟踪我的变态呢，不然我对你的印象一定不好，说不定我们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秦嘉远沉默了半响，拍了拍老婆的背：“对，我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