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这是要污蔑我……黄河远气不打一处来,白给的梯子他不下,非要顺着梯子往上爬在我家门口拉大便!
“你不会以为我在乎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黄河远抬起腿,将雷锦龙踹翻在地,“你有种就和我正面刚!”
雷锦龙仰面躺在地上,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进耳里,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密密麻麻的虫子钻进了耳朵。
“你这次考试怎么考得这么差,丢死人了,我在饭桌上都抬不起头来!你看看你表姐,人家随便考考就上了北大,还是个女孩子。你呢?连女孩子都不如吗?”
“你有没有认真学?当初考上一中不去上,说什么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但是你在二中不也一样吗?”
“你怎么这么没用?”
“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只有第一名才是一切。”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下次一定要拿第一!”
他妈尖锐的反问和他爸严厉的鼓励过后,是严辉温和的声音,“一时发挥不好很正常,调整好心态。不要和别人比,每个人情况都是不一样的,只要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就好了。”
但是,他已经拼尽全力了,他毫无保留地去追赶,然而黄河远永远走在他前面,而且他看起来赢得毫不费力。黄河远的存在好像就是在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努力毫无意义,只有天赋才决定一切。
雷锦龙坐起身,望着黄河远的背影。自从他黄河远转来以后,这个背影就成了梦里挥之不去的梦魇。考试的时候,他坐在他前面,那个第一名才能坐的位置;跑步的时候,他也跑在他前面,不管怎么用力,他都追不上他。凭什么,凭什么……如果他不存在就好了……如果他消失了就好了……
雷锦龙吼了一声,暴起上前,抡起拳头打向黄河远的后脑勺,黄河远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险险躲过,雷锦龙一击不成非但没有放弃,反倒更加凶狠,飞扑上前勾住黄河远的脖子,将他推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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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班正进行大扫除,严辉坐在讲台上整理寒假作业,气氛一片祥和,直到隔壁班两个男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严老师!你们班雷锦龙把校草推下去了!”
“推什么?”严辉还没反应过来,白云间却像风一样掠过他身边,往楼梯口跑去。
楼梯口围满了人,白云间强硬地挤进去,踏入包围圈的瞬间,白云间甚至有些不敢看。然而情况比白云间想得要好多了,黄河远脖子没摔断,也没有昏迷,正靠着楼梯扶手,斯哈斯哈地抽冷气。
“黄河远,”白云间伸出手,又不敢碰他,“……哪里痛?”
“哪里都痛……”黄河远看见白云间顿时更痛了,鼻子一酸,紧紧握住他的手,“嘶……脚最痛了。”
“头呢?”白云间握紧了他的手,“后脑勺撞到了吗?”
“没有……”黄河远指着雷锦龙,“这孙子推我!”
“我知首。”白云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茫然僵立的雷锦龙,“这里有监控,他逃不掉。”
一个小时后,黄振华和雷锦龙父母齐齐聚于严辉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