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一走,沈傲的脸色又缓和下来,坐在椅上,慢吞吞的四顾一眼,道:“本王今日叫你们来,便是要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就是各安天命,既是藩王,就该守藩王的规矩,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心里要有个底。”说罢,他朝吴文彩使了个眼色。
吴文彩会意,站起来,道:“平西王体恤诸位殿下,特意纂写了通商法令,明日便要宣告天下,往后藩王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得按着法令中的条款中来。”
藩王们听了,这个时候也不敢说什么,谁敢说个不字,纷纷道:“自然,自然。”
沈傲也有些乏了,退了出去,让吴文彩与这些藩王宣明法令。他浑身的血迹已经干了,使衣衫皱巴巴的,不得不在这衙门换了件常服,才备了马打道回府。
沈傲一直阴郁着脸,似乎变成了习惯使然,到了知府衙门的住地,赵紫蘅迎面出来,咬着唇看着他,道:“你身上怎么有血腥气。”
沈傲无奈何又去洗了个澡,陪着赵紫蘅到厅中去坐,赵紫蘅道:“你的脸色和平时又不同了?”
沈傲一头雾水:“什么脸色?”
赵紫蘅咬了咬唇:“凶巴巴的,像是谁都不能忤逆你一样,所有人都该听你的号令。”
沈傲哂然一笑,道:“这是职业病,习惯了就好。”
……
一艘快船,飞速的驶入了海湾,当引水员将船引到了一处栈桥,船上下来一名官员,劈头就道:“陛下在哪里,有急报!”
往常的急报,都是由驿卒来送,而今日,却是一名兵部的官员,这官员问明了行宫所在,叫人牵来一匹马,飞快赶往海政衙门,刚要进入行宫,便被外头的殿前卫拦住,他虎着脸,正色道:“八百里加急,不容耽误,劳烦禀告一声,下官要立即面圣。”
这样的状况,殿前卫极少见到,虽说他们主要负责皇帝的安全,时不时也会有急报送来,可是如此急躁的却是少之又少。
过了片刻功夫,里头有人请这官员进去,一炷香之后,一名内侍飞快出来,在这行宫之外大叫一声:“备马,陛下有旨意,平西王立即入见,不容耽误!”
沈傲刚刚用过了午饭,心情平复下来,便听到旨意来了,叫他立即入宫,满腹狐疑的道:“出了什么事,这般心急火燎的。”
他不敢耽误,立即叫人备马,飞快到了行宫,等到了赵佶所在的寝殿,快步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一名兵部官员跪在殿下,赵佶则是脸色阴晴不定的喝茶。